秋夜碧响

疯狂炫饭,偶尔做饭

【sc】镜面竹马(正上)

→萨菲罗斯在实验室看到一个金发小孩。同样的竹马设定,但是实验室版。

 

1.

“融合度上升,但不排除有风险的情况。”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穿着白大褂的人走来走去,汇报数据的声音。仪器有规律的响着,莹绿色的液体顺着胶管流进躺着的小孩身体中。

“实验体状态怎样?”

“还处于昏迷状态,”其中一个研究员掀开躺着的小孩的眼睛,看了一下:“无意识。”

处于研究员正中心的,是扎着油腻马尾的男人——宝条。萨菲罗斯认识他,他是这个让人厌恶的研究室里的最高权利所有人,只有另一个他不认识的研究员才能和他分庭抗礼。

“8个小时之后再来检测。”宝条说,随后,他率先离开了研究室。

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只剩下躺在钢铁制的实验台上面的小孩,孤零零地留在那里。

 

萨菲罗斯大概认识这个孩子。

他曾经也是被宝条一直盯住的实验体,但最近宝条很少来看他了。至于原因,应该就是眼前的小孩。萨菲罗斯一向不喜欢宝条,那个男人看着他的眼神十分狂热,像是看物一样,又具有一定的探究性。

最开始知道有人帮他分担视线时,他就对这个孩子产生了好奇。

宝条不是什么人都会拿去做实验的。

他从阴暗处起身,在绿油油的实验室里踱步。这些设备,与他曾经接触的设备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看来是在做另一种实验。最后,他靠近了处于实验室正中央的那个男孩。

他的“床”上挂着标识。

 

实验体C

年龄:***

实验进度:*****

……

 

实验体c,他缓缓念了一次。男孩躺的地方应该很不舒服,但他没有意识了,所以应该感受不到吧。萨菲罗斯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新的实验素材,他的皮肤很白,像是常年不见天日被捂出来的白,刚来这里时,应该不是这个颜色。

他最显眼的是那头金黄色的头发。

金灿灿,亮的晃眼睛,像金色的瀑布。他的眉毛,他的睫毛,都是金色的,金色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在脸上留下阴影,配合着婴儿肥的脸蛋看着人畜无害,像个毫无生机的瓷做洋娃娃一样。

他应该被女孩子抱在怀中打扮,而不是躺在这里。

萨菲罗斯伸手像研究员那样把他的眼皮掀开来看了看,又放下了。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男孩的太小了,还不到他一半高。

什么时候会醒来呢。

 

2.

那是萨菲罗斯第二次看到他。

此时又过去了好几年,萨菲罗斯也已经从单单是宝条的试验品变成了具有个人称呼的独立个体。萨菲罗斯,神罗的特种兵,这是别人对他的称呼。他已经拿起了武器进行训练,与外界他所能看到的其他小孩相比,萨菲罗斯发现自己似乎天生就会使用武器。他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寸骨骼,都是为了战斗而生。

穿着黑色的紧身训练服,当萨菲罗斯再一次打败周围所有的陪练的人以及他的教官的时候,他蓦然感觉自己似乎被另一双眼睛注视着。于是他回过头,看到了那双久违的眼睛。

是实验体c。

c站在远处,身上还是穿着宽大的实验服。他的眼睛与自己相比,是更偏蓝色的,但是与他的眼睛相同的是,在瞳孔处泛着莹莹绿光。

他似乎没有意识。克劳德看着男孩子站在远处,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正在训练的自己。他的眼睛没有正常的眨眼频率,这么久了,一直望着他。

“克劳德……克劳德——你在这里!”着急的实验员一把抓住男孩的胳膊,这么大的力气让男孩子被迫踉跄了一下。这时候萨菲罗斯才看到,c的腿似乎受伤了,他的腿上缠着绷带,绷带里渗出来的,不仅有红色的血,还有荧光的魔晄。

“啧,动一下啊。”实验员摇晃了一下c的胳膊,他这才有点反应一样,呆呆地抬起头看着实验员。随后,他终于眨了下眼,不再像一根笨笨的木桩。

“你在看谁?萨菲罗斯?他和你不一样。”实验员虽然对c没有耐心,但是他们都以萨菲罗斯为傲。“他和你不一样,他是神性的流出,是最厉害的人。以后他会出名的。赶紧走,再过一会儿,宝条先生会生气的。”

“他是谁?”

“刚刚不是和你说了吗?萨菲罗斯。——不是,你会说话?”

C又不出声了。

“真搞不懂你。”实验员挠挠头,但态度似乎比之前刚来的时候要好一些:“走吧,再耽误下去,宝条先生真的会打你的。”

C看向了萨菲罗斯的方向,萨菲罗斯也看着他。一直盯着c的萨菲罗斯,这时候才感受到男孩子真的是一直在看他。随后,c被实验员牵着胳膊,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萨菲罗斯的视野。

他在流血。萨菲罗斯看到c走过的路上,滴下一滴一滴荧光色的血液。

但是,他知道了,这个被称为c的男孩子,他也有自己的名字。

他叫克劳德。

 

3.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萨菲罗斯第三次见到克劳德。

“你怎么会在这里?”

克劳德坐在对面,又问了一次萨菲罗斯。

“我不知道。”克劳德说,他垂下头,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我很多东西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萨菲罗斯感到有点可笑,“你知道自己的名字吗?”

“我叫克劳德。但是我记得我来这里之前的事。”

“你……”萨菲罗斯有点诧异,“你不是生出来就在这里的?”

克劳德摇了摇头。他的眼睛很大,但没有完全睁开,眼皮耷拉在像翠玉宝石般的眼球上,微微倾斜地看向他。

“我应该是来自一个很远的山村。那里的条件没这里那么好,但是我的妈妈在那边。”

“她叫克劳迪娅。”

从萨菲罗斯见到克劳德开始,克劳德的表情就没太大的变化。不知道是小孩本身就是这样,还是在长久的实验中被磋磨成这样的。但他在提到妈妈的时候,脸上却流露出很少见的脆弱的表情。

“我……”

萨菲罗斯没有想见的“妈妈”。

此时,萨菲罗斯意识到,他和克劳德是不一样的人。克劳德在另一个地方,还有他自己思念的人,但他没有。从他有意识以来,他就与这些实验员待在一起,甚至可以说,他是有点乐于去进行训练的。

只有训练,才能让他掌控身体里的力量,才能够走出这片只有实验员的地方。

“嗯……?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的妈妈,不应该会保护你的吗?”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

克劳德看起来被萨菲罗斯问懵了,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像个凝固的雕塑。与刚刚想起妈妈的样子又不一样了,他现在好像放空了大脑,整个人懵懵傻傻的。

“我不知道。”

克劳德似乎在努力回想来这里的事,但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他的眉头皱得很厉害,头不住地往一边偏。

“我……我是怎么来的啊。”

“妈妈呢?”

就这样,隔着一块薄薄的玻璃,两个人坐着,仰望着铁色的天花板。周围仪器的声音仍然在有规律的发出,让克劳德掉落的泪水无声消失。

 

 

4.

这种平静的时光,被突然到来的研究员打破了。

那个研究员克劳德认识,是一直在他这个项目组里的人。也许是因为比较熟了,这个研究员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又想把他当做一个物体对待,又有点害怕他的存在。研究员向克劳德招招手,示意他要回去了。

克劳德点点头。他不是很讨厌这个人,有时候他还会和克劳德说说话。克劳德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然后离开。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的。”实验员站在一旁,一边喋喋不休地说。“你这样四处乱跑,搞的我很困扰……这边的实验体那么多,但是大家的方向都不一样,我们这个方向的实验体,你是最成功的一个啊。真的走丢了,宝条老师都要怪罪死我们了。”

一边说,他一边还在捣鼓手上的溶液。不同颜色的溶液混合在一起被吸入注射器中,他放下手中的注射器,去旁边开了检查仪器的按钮。随着强烈的振动与蒸汽的冒出,机器被启动了。

这意味着,今天的实验又要开始了。

克劳德——或者说,自称克劳德的孩子。克劳德已经不害怕这些仪器了,也不再害怕这些疼痛。与曾经的痛苦相比,现在的都是蚊虫叮咬,不值一提的小事。他想起比自己大的萨菲罗斯,萨菲罗斯也经历过这些痛苦吗,为什么他在这里看起来十分自然,甚至有点愉悦?

他不害怕吗?克劳德想。随即克劳德回想起这种钻心的疼痛,从他被关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在品尝着。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不断用手拽住他一样,四肢被拉扯,皮肤掉落,最开始的自己就像鬼一样。莫名其妙地在这里苏醒,上一秒还在家里围着妈妈转,下一秒和妈妈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去和村里的小朋友们玩,然后就来到了这里。克劳德的惊慌与不安,像流水一样在心中汩汩流动着。

他曾经尖叫着不让实验员碰他,但他的身体没有那么强壮有力,也没法抵挡成年人。有时候一个人摁不住他,就会有好几个人过来一起摁住他。把他的四肢束缚在试验台上,刺向眼睛的是明晃晃的无影灯,虽然有麻药,但又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人在他身上做的实验。

血肉被破开,或者被缝进去什么东西。全身上下的细胞都被重构了,时不时地又会大烧一场。

“我……我好难受……”

“救救我……救救我啊……”

克劳德这么说着。

他的声音小的可怜,像麻雀的幼崽在哀婉啼叫。克劳德感觉身体一阵一阵地疼痛,他的精神紧绷到了极限,声音也几乎发不出来。从破损的伤口里流出了荧光绿色的液体和鲜红的血液,这些液体交织在试验台上,像是一团不成型的污垢。

讨厌。好讨厌。怎么会这样呢。好讨厌啊。

克劳德呜咽着,他的眼睛好难受,被灯光照的干巴巴的。他想哭,但是哭不出来,泪水像是在长久的实验中被磨干净了,一滴都没有了,血液似乎都要从眼眶里冲出来了。

看东西变成重影了,他还能活着吗?克劳德眨眨眼睛,试图湿润一下自己的眼球,但是没有用,他的眼睛还是一样的难受。疼痛,尖锐的疼痛戳破了他的神经,让他想把自己撕烂。

是体内有一个什么东西在横冲直撞。克劳德这么感觉着,如果有这样一个东西的存在,那为什么不让他死去呢?像这样成为某个实验、某个物体的容器,完全失去了自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过去是否真的存在,或许自己就是从这个实验室诞生的某个躯壳——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呢?

“他的细胞在急速变化!我们的实验方向是正确的,只要朝着这个目标努力,即使是宝条老师也会对我们刮目相看——到时候,我们的成果,会被世人所知!”

“救救我……”

像疯子一样。

克劳德已经被折磨的没一点力气了。他的眼睛半阖着,终于有那么一点水能在眼眶里打转。

像疯子一样……到底是谁像疯子一样呢……

年纪尚小的他,就这样像是没气了一样躺在实验台上,一动不动。即将失去意识之前,他好像看到了有个一直蹙着眉头的实验员看向他,然后大惊着冲了过来,把他抱起。

“老师、老师——他,实验体他——”

“他没事,不会有问题的。实在不行,我们可以……”

“可是他——”

听着,听着,他感到所有人、所有声音都离他而去了。不用在乎彻骨的疼痛,因为及其痛苦与疲惫而产生的浓厚的睡意,终于将他扯到了深不见底的无意识中。


  

 tbc

  一个平平无奇的竹马另一半……这个是上班的时候写了一半,想着放那么久假很久没发了就把这个拿出来写了后面,结果发现一篇可能没那么快搞定……国庆的最后两天,祝大家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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