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雪の華-秋夜碧响

老萨的小浪漫。

1.

过了很久很久之后，萨菲罗斯和克劳德在一个无名小镇安顿了下来。

天降了雪，细小的雪花一片一片落下，落在窗户玻璃上。萨菲罗斯站在窗后，看着自然现象的美丽产物。

「你想给他一个惊喜吗」

雪花在玻璃上拼凑出这样的图案。

“不想。”

「。」

「让他感受 ……」

雪花被萨菲罗斯梗得说不出话来。它抖了抖身体，在窗户上留下一道道冰凌。于是它再次拼出一句话：

「尝试一下你会得到不一样的 ……」

“你想要怎样？”

2.

它给了萨菲罗斯一个小小的难题。

萨菲罗斯并不知道——也不是，应该说，萨菲罗斯并不是很清楚克劳德到底喜欢萨菲罗斯送什么给他。萨菲罗斯知道克劳德喜欢摩托车，知道他对工业设计这一块很痴迷，知道他的六式、芬里尔、还有家里的一些物品都是克劳德设计的；萨菲罗斯还知道克劳德总会去教堂呆着，克劳德最喜欢的花似乎是白色的百合——洁白的、纯洁的、宛若最天真的少女。

但萨菲罗斯又知道，克劳德喜欢这些是有原因的。如果他去到教堂，舀起清澈的泉水，并且装一篮子百合给克劳德，那克劳德大概率会打他一拳并且把他拖出去打一架；如果他私自动了克劳德的六式，那克劳德可能会用改进的六式与他战斗。

那都是他不能触碰之物。

那是克劳德和他曾经的友人之间的回忆，是萨菲罗斯还在孤注一掷地去寻找黑魔石、让陨石砸向地表、以星球为舟时发生的事。在那个时候，萨菲罗斯所做的一切往往都与克劳德怀念的事情成对立面。似乎没有什么他们身边比较熟知的事物是拥有两个人共同的美好回忆的。

而他们也不应该存在美好回忆。想到这里，萨菲罗斯从教堂的台阶上站了起来。他最终没踏入破烂的教堂里面——即使现在这个教堂只剩下前后两堵墙。

膝盖有点疼，坐在不符合他身高的台阶上显然是有点难为萨菲罗斯的。他起身抖了抖细小的雪，漫无边际地走在空旷的街道上。

3.

到底应该给克劳德一个怎样的礼物呢？

那个绮丽的金色身影，有着如同雪一样的嫩白肌肤和像绸缎一样的金色头发。萨菲罗斯努力回想着克劳德的样子，他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克劳德了。两个人在一起纠缠了太久，恨也好，仰慕也好，人类复杂的情感由克劳德映射到他的身上。而他由克劳德产生了所谓的“感情”，产生了链接这世上的唯一的锚点。

在很久一段时间里——他们两个人对对对方的印象，可能就只剩下“情感”了。萨菲罗斯这么想着，想着，想着，他终于快把克劳德的身形描摹出来——

克劳德的肤色应该是白的。像是从天而降的细小雪花。他再把时间往前拨了一点，那时候的克劳德还是一个小兵，穿着厚重的小兵制服，带着巨大的头盔。萨菲罗斯就见过两三次克劳德取下头盔的样子，在金色的柔软发丝下，是一双像水洗过的天空般明亮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应该是带着笑意的吧，可是那个笑意不是朝向他的，而是朝向扎克斯的。

等到后来只剩他们的时候，克劳德再也没露出这样的表情了。

萨菲罗斯继续想着。他的眼睑上都是雪粒，掩藏在银色发丝之下的也是雪粒。还有……还有什么呢？还有白的皮肤，但却没有雪那么无情。那应该是柔软的、像牛乳一样，一看就让人心生好感的白，应该是白中微透一点红。为什么呢？萨菲罗斯想。那时候的克劳德，应该是被巨大的头盔束缚着，取下来的一瞬间，才会那样的散发艳色吧。

艳色，这似乎不是一个好的形容词语。那时候的克劳德应该是更加柔软的，像是一块牛轧糖，在嘴里化成最甜美的浆液。

可是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在偶尔之中无意看到的。

4.

萨菲罗斯迈开他的腿。

雪很细，但一直在下。下的雪越来越多，地上堆积的雪也越来越深。雪马上要淹过他的膝盖，他往前走，往前走，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眼前的道路。

克劳德……他到底会喜欢什么呢？

把他自己送给克劳德？那对曾经的克劳德或许有用，但是现在的克劳德几乎已经把他免疫了。送几个长得像他旧友的小孩过去？克劳德或许会高兴——或许吧，但更多的可能是把萨菲罗斯拖出去干一架。在白茫茫的雪之中，萨菲罗斯的胜负欲有点被挑动出来了。

这是“雪花”给他出的难题，不知道是谁借着雪的力量向他传递信息。

这是挑衅，萨菲罗斯想。

他总不可能不知道人偶的心思。